住在510病房的人【AU】02
***All正教***
***平淡文风 医理无能***
***逐月之月AU***
Kit觉得今天Beam看他的眼神格外诡异，就像上次怀疑他是不是喜欢上警署里经常负伤来医院接受治疗的巡警了。
有个脑补帝当老铁真是让人心累。
“喂，我说，”Kit抱着手靠近某个戏精，这个人已经第五次自以为他没发现而一个劲盯着他看了，“你有什么话就直接和我说，别这么盯着我了，你这样会让人以为你欲求不满了。”
“唉，”Beam难得没怼回去，又紧接着叹了口气，摇摇头离开了。
“怎么不开心？”早上Forth接男友时一眼看出他心情不好。
Beam从来不会有事瞒着Forth，更何况Forth就像他的Google，永远会给出最优解法。
“唉，Ming进我们医院了。”Beam结果Forth递过来的头盔并没有戴上，低头凝视着，“听说是癌症。”
Forth深呼吸了一口，即使沉稳如他，也是第一次面对身边人的老病死，那些大学里青春张扬的瞬间好像还在昨天。时间缓慢流淌，似乎身边的人也慢慢分流。他搂住踌躇的Beam问道，“Kit还不知道吗？”
“好像不知道，我还没和他说。医院里除了我和Pha谁知道他和这位大明星交往过，Ming又是VIP，护士不会和Kitty八卦的。他这几年过得和躲债似的，越来越少看见原来开朗的样子。”Beam把头靠在恋人肩上重又叹了口气，即使是他，现在也无法把握Kit对他唯一的前男友的情感。
Forth知道自家小医生在为什么忧心忡忡了，“你是不是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Kit。我想这件事pha肯定比你早知道，现在你也只是听到传言，所以即使你想告诉kit，也先和pha讨论一下。”
Beam脑子一转，又想起这件事pha也瞒的滴水不漏说不定也和某位学弟有关，就更觉头疼闷闷不乐道，“让我再想想吧。”
Pha觉得这么久不见，Ming Kwan给他添堵的水平丝毫没有下降。
虽然，大明星进医院的消息隐藏的很好，医院大门口一点也看不见粉丝蹲点的趋向，Ming本人也待在单人套间里很安分。
但他的拒绝一切治疗就是最大的问题。
Ming态度强烈的拒绝手术，现在的身体情况公司也只能把行程给推了，对外宣传进修。
公司威胁Ming以违约处理，谁知这位祖宗脾气更大，和派过来的高层直接说要解约，反正挣到的钱付完违约金后也能让他安稳的过完剩下的时间。
公司哪见过这种不要命的操作，顶级演员也不是这么好培养的，Ming现在的地位很难找到能替代他的，当然不想放手。高层只得给Pha施压，要他务必想办法骗也好，卖惨也好，一定要绑着Ming上手术台。
Pha焦头烂额，高层找了各种关系明里暗里让医院务必要劝大明星把手术给做了。
他万般无奈，拖了又拖之后只得又拿上病例去找老同学。
Ming此时圈在沙发上看书，Pha敲门进来以后，拖了张椅子坐在旁边。这时窗外的天气极好，泰国不在雨季的时候，天色干净，能看见云清晰的轮廓线，落在地上的阴影分明。Ming合上书，他坐姿随意，穿着长裤长袖，这里的人都很担心他生病，露出来的一节脚腕能看见柔软皮肤下青色的血管。
“为什么不做手术？”Pha开门见山的问道，对症下药才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在这里照顾Ming的助理给他倒了杯水，便出去了。
“P Pha，你还记得我当年为什么要进入娱乐圈吗？”
Pha摇摇头。这件事当时闹得很凶，Ming被经纪公司看中以后，Ming的家族不允许他进演艺圈，那阵子Wayo一直愁眉不展，帮两边和稀泥。最后勉强达成协议，Ming大学毕业后如果还是一意孤行，只有离开家族自己在演艺圈摸索。
即使Ming和Wayo亲如兄弟，这次Wayo也没法插手，偶尔在和Pha独处时透露一点希望自己最好的朋友能放弃这个梦想的念头。可Wayo却始终没和Ming坦白的说出他的想法，那时的Pha有时候很羡慕Ming，因为Ming无论做什么，Wayo都不会离开，但他却没有这个把握。
如果他看不到Wayo的爱，他可能会疯掉。父母失败的婚姻只教给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道理。他不敢去相信两个人之间的爱是能够永久的，他也不敢相信自己会被人长久的不变的爱着。
但当他在一切结束之后，反复的回忆复习时，他知道，Wayo给了他最好的最单纯热烈的爱意。
Pha不知道Ming和Kit怎么处理这件事的，不过Ming似乎忙的飞起，他和bas去图书馆时候，总是看见Ming和Kit在那里。
他大四那年，也是和Wayo恋爱三年时。
因为医学生要念五年的原因，他们狂野医生帮都凑热闹去参见工程学院的毕业典礼。
当然他和Wayo是跟风，谁知道在台上除了Forth，还有Ming。Pha一脸“原来如此”的眼神盯着旁边疯狂拍照的两位老铁。
Ming为了进演艺圈提前一年毕业了，Pha也不是个八卦的人，但他清楚的记得他们没在毕业典礼上看见Ming的身影，只有Forth一个人跑过来给四个人拍照。
“唉，那时我进公司是想唱歌的，但是他们只拿我赚钱。因为合约，给我接了很多电视剧，我只能咬着牙走下去。”Ming撑着下巴，Pha经常从身边护士的嘴里听到他这位同学的名字，也会在她们的手机屏保上见到他的硬照。
这和现在坐在他面前的本尊一点也不一样，难怪他总觉得锁在平面里的Ming有点违和，悲伤又疲惫。摄影们喜欢他聚光灯下脆弱的眼神和不笑时忧郁的侧脸，温柔中沾着苦涩。
Ming现在的眼睛像夜空里的流星一样，明亮清晰的在闪耀着，白瓷般易碎的手腕上戴了支烟灰色机械表，这几天注射进身体里的药在手臂上留下针孔的痕迹。
“当时，只想拼一口气，想着要是站到顶点就能唱歌了。只可惜，我去年就在剧组晕倒过，公司安排了去国外做手术，说是度假。”他优雅又冷漠的勾唇浅笑，“我已经做过很多治疗，甚至比一般的神经医生更了解脑干胶质瘤。这次复发，如果手术无法完全摘除...”
“只是有这个可能。”Pha忍不住反驳。
“如果不成功，我就要接受化疗，剩下的日子就要永远困在病房和机器里，而且这个可能性很大，”Ming的声音轻而冰。“更何况手术中间也有可能性会变成植物人，我没有不想活，只是想选择以自己的想法过完剩下的时间都做不到吗？”
和Pha遇到的病人都不一样，Ming穿着明黄色格子衬衫坐在他面前，生机勃勃，眉眼像化开的香草冰淇淋。阳光错落，鸟儿的叫声明亮清楚的传进来，空气中散播着七里香开放时的香味。
Pha竟找不出反驳他的话。
“对了，我说的这些，Wayo一点都不知道，我的公司瞒的很好。”ming补充，“他要是问起，就说我减肥过度。我在医院拖得太久了，他应该很快就会过来看我了。”
Kit在闹钟响起前就醒来，他漫不经心的关掉闹钟，下午五点，一个平常的午后，上夜班之前的闲适时光。窗外能看到整座城市薄暮下的景色，好像用浅橘色和蓝灰色调出来的。
他的心情意外的平静。
Kit还记得刚刚离开他的梦，遥远又清晰的过去。他以为已经遗忘的和Ming的第一次冷战，是他先挑起的，非常可笑的理由。
梦里旁观的他也觉得幼稚的讨厌，自己让恋人为难却还觉得委屈，坐在那里难过又希望Ming先放下身段来哄。
身处是梦境中或是记忆，他分不清了，Ming从背后抱住了他，压在沙发上，在他耳边喃喃细语，轻声道歉，像三月好脾气的风。他们靠的太近了，近的他好像又闻到了Ming发丝上落下洗发水的味道。他们用的是一样的款式，但他每次都能辨别出那股对旁人来说浅淡的味道。
Kit在自己被Ming捧着脸吻前就睁开眼睛，他早就知道这是梦了，因为很久他没再这么近的直视过Ming了。
据说，梦见一个很久不见的人，代表他正在慢慢忘记你。
Kit在夜班前到了医院，他先去了Pha的办公室。在路上他便收到老铁的短信了。
换好衣服，Kit推开冰凉透明的玻璃门，冷光灯照下，空气中飘荡着消毒水和无数病毒，它们随着每一次呼吸，进入体循环。人是如此脆弱，有可能只是一个小伤口，就会坠入死神的疆域。
极其不寻常的是，同样值夜班的Beam也站在Pha的办公室里。这个场景让kit回想起那次高中他们逼问Pha是否喜欢Wayo，和大学时Beam坦白和Forth之间的事。
“额，Pha什么事？”kit拉开椅子坐下来，但仰头看两位僵直站着的朋友实在不舒服，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有一米九。
Kit站起来，半靠着椅子，猜想大概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Pha很少参加Beam策划的那些无趣又老套的恶作剧。
不是是Forth出轨了，就是Pha和Wayo复合了，Kit衡量了一下。看样子是Pha找机会和Wayo旧情复燃，这次终于不怂了。
Pha作为他最好的朋友，性格上的缺点Kit看的很清楚，一向口是心非，比谁都放不下却总是假装坦然，这次想通了，会用尽全力抓住Wayo不放手吧。
其实只有Pha自己觉得他掩饰的很好。在国外读了三年研究生，回来以后最爱喝的饮料还是粉红冻奶，这一点即使和Wayo从小一起长大的Ming也没有沾上。
但他却讨厌起了KitKat这个牌子，好像看见它们，就沾上了酸涩又缠绵的雨，整个心情都阴郁起来了。
“你干嘛这么盯着我？”Pha觉得Kit的眼睛里闪着诡异的光，他递出一张脑部CT，“你看一下这个。”
Kit不明所以，这种如临大敌的阵势就是来找他看张CT。
“让患者赶紧动手术吧，这点事还要我来做决定吗？真是的，夜班忙死了，Beam你也跟着Pha瞎起哄。”Kit感觉自己大概是又被两个人整了。
“唉，”Pha叹气，旁边的Beam也跟着叹了口气，“这张片子是Ming的，Ming Kwan的。他现在在我们医院，但是他不肯动手术。”
此刻，Kit是真的希望Pha和Beam在拿他开玩笑，“我说，这个玩笑一点都没有意思，你们两个这次太过分了，我真的生气了。”
“Kitty。”Beam在人转身离开前，抓住好友的手臂，“我们都是认真的，Ming在VIP的510，病例我们已经打出来了，我们也可以把他的资料调出来给你看。”
kit觉得全身有些发软，扶着beam坐回椅子上，用手抱住头，心跳是如此的清晰，他却觉得一定是他还没从梦中清醒。
Beam看到Kit听到消息后，脸色惨白粗声喘气的样子，捂住头的指尖在轻微的颤动，想起他们第一次没救回患者那样，无力又茫然。
他走过去，把手搭在Kit的肩上，似乎从Kit和Ming分手之后瘦下去的肉，至那以后就再也没有长回来，现在摸上去单薄消瘦，让人不由自主的担心他。
“我还能为他做什么？”
“Ming拒绝手术。如果...”
“对不起，我不能去见他。”
Pha和Beam听到Kit的回绝后错愕，Pha今天也没有从Ming的嘴里听到关于两个人往事的描述，他们对于当年的纠葛其实也所知不多，对看一眼后后悔起自己的自作主张了。
“我去上夜班了。”Kit冷冰冰的说完最后一句，转身离开办公室。
“你知道P Kit今天怎么了吗？”Amy和Beam刷手时，低声询问。“我今天和他搭班时，发现他走神好几次，有一次差点走错创伤室。”
“不知道诶，不过听说Ming进来时是你做的检查，和我说说情况？”
“没想到消息都传的这么快了，怎么你也是他粉丝？”
“也不是，刚出道时关注过他。”Beam不好意思的偏了偏头。
“那你眼光不错了，他真的是个非常敬业的艺人。听说，他是在演唱会后台晕倒送过来的，那个时候他问我能不能打点吗啡就出院，要不是我坚持要做CT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头疼晕倒吧。”两个人一边往手术室里走，一边讨论。“真的是可惜了，这次复发，就算手术成功，生存期也很难过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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